首頁 經濟縱橫 一个时代的终结:大型连锁百货公司走向末路

2022-07-30 10:58:23 美国华兴报 美中报道
梅西百货公司在纽约第五大道的总部大楼(公共领域)

还是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笔者家附近的购物中心里面几家大型百货公司先后关闭,先是西尔斯(Sears),隔年轮到梅西百货(Macy’s)。商场的这两家主心骨一倒,客流量锐减,许多中小店铺无法维持,纷纷关张,往日熙熙攘攘尤其是周末和节假日人流不绝的商场,变得冷冷清清,目前靠着后来入驻的沃尔玛勉强维持,已经是强弩之末,难以为继了。

百货公司,英文是Department Store,顾名思义,它将商品分门别类展示在商店内的不同区域,而非小杂货店那样仅有几个柜台而已。最早它出现在十八世纪后期的英伦和法兰西,为上流社会顾客服务为主,从十九世纪起渐次着眼于中产阶层,并且跨洲越洋走向世界,开始了它长达一百多年的黄金时代。

梅西百货的创始人曾经在加州小镇马里斯维尔(Marysville)居住并经营一家小干货店,后来他们家族搬回东部,开始了梅西百货公司的创业过程。这是马里斯维尔关于梅西家族历史的地标(Jianan)

美国最早的几家百货公司都在纽约市,它们分别是阿诺德康斯德伯(Arnold Constable)、大理石宫(Marble Palace)和梅西百货等,都是在当时的所谓“干货店”(Dry Goods Store)基础上发展起来,渐渐地在全美遍地开花。不同品牌各有特色,但是将商品按照用途分区陈列售卖,是它们的共同特点,成为美国人特别是城镇等人口集中的地方日常生活用品消费的主要途径。汉语将其译为百货公司,是取其商品种类齐全,却没有顾及到它分门别类的特点,但是日久人们已经习惯,不会把它们和其他类型的商店混为一谈。

笔者所住地区一家在新冠疫情前就关闭的西尔斯百货公司(Jianan)

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计算机技术和产品进入家庭,电脑和智能手机的普及加上互联网兴起,使得电子商务不但成为可能,而且发展的势头一波高过一波。从推销个人电脑以旧换新,到亚马逊网购图书,各大网购平台从文字描述到图片和短视频展示,快递服务可以做到从下单到交到客户手中以小时计。货品小到文具蔬果,大到成套家具,都可以送货上门,比起去百货公司或专门店购物,省钱省事又省时。在这种强劲的竞争对手面前,传统商家节节败退,百货公司首当其冲。

拿梅西百货为例。这家以纽约第五大道旗舰店每年感恩节盛大游行著称的公司,2015年因为业绩不佳,在当年后三个季度关闭了4家门店,其中有1946年开张的匹兹堡中心店。随后在2016年再关闭36家店面,相当于其时总计770家门店的5%。2017年关闭了48家门店,影响到它的大约4万名员工。2018年,梅西百货再次宣布关闭11家门店,其中包括加州的4家。2019年,它在头年年底和当年年初,两次先后宣布关闭13家门店。

旧金山东湾一个购物中心已经关门两年的梅西百货店,MACY’S的招牌大字已经铲除,但是字痕仍然依稀可见。(Jianan)

2020年,不景气加上新冠疫情传到美国,梅西百货宣布计划在3-5年内关闭125家店面,其中在2020年关闭了37家门店(福布斯的数字为29家),其中就包括本文开头提到的笔者所住地方的一家。这还不算另外9家关闭零售、改造成网购的包装与发货中心。2021年新冠持续肆虐,防疫措施虽然渐次放松,但是进店购物仍然令不少人担忧,梅西百货及其关联门店布鲁明黛尔(Bloomingdale)计划关闭45家、实际上是38家,另外有6家将在今年关闭,以及今年1月份关闭的布鲁明黛尔店面。

综上所述,以梅西百货为代表的美国连锁百货公司正走在下行道上,前途扑朔迷离。虽然有人认为,如果那些雄伟华丽的实体门店统统消失的话,等于一个深入人心的辉煌时代被一笔抹煞,它们向网购转型也将失去一个极好的宣传渠道。但是它们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却是毋庸置疑。

关张的梅西百货门前大型停车场时常被用作它途,这是一个流动马戏团结束表演后正在撤离。(Jianan)
 (雾谷飞鸿)